“发现了什么？”沈华北凑过来假意询问，目的是让姚犇把注意力放在线索上从而不排斥他突如其来的距离侵犯。
姚犇眼睛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下意识地挪了挪脚，与这个忽然凑上来的不速之客保持距离。
“我可发现了一条线索！”沈华北学着姚犇摩擦着自己下巴说的有模有样。
“什么？”相处一天下来，姚犇第一次觉得沈华北脑袋没有完全生锈，索性还有可救治的机会。
本以为对方会说出于自己想法一致的信息，没想到沈华北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我发现你不能与人近距离接触！”
姚犇：“……”
这人不是脑子生锈了，只怕是瓦特掉了！作为督察不但不认真查找线索，还说些与案子不相关的话。姚犇挪了挪身子，尽量把自己与这个智障的距离拉到最远，还给了个“不要跟过来”的眼神。
也不知沈华北看没看懂，或者他根本不会察言观色，也跟挪到脚，与姚犇凑得更近了，还一脸无赖地说：“没事，习惯就好！”
姚犇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想眼前人多说一个字，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对方又会说出什么令人头皮发麻的话来，索性闭嘴不语，顺便又往开挪了挪。
沈华北又跟了上来，还故意把手臂搭在姚犇肩上。
世人百态，各有特色，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给别人添堵，刚好这类人就被他姚犇遇上了，没办法，他只得再次挪开身子，与对方保持距离。
这回若再跟过来，姚犇就没地方挪了，因为这间套房本就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都是量好了似的只适合两个人住，一寸地方不少，一寸地方也不多，加上两张桌子和五六把椅子还有基础的家电茶具，压根儿就没多少供人活动的空地儿。
尸体也刚好就竖躺在小客厅的沙发与茶几之间，往前是茶几，往后是沙发，左边靠墙，右临窗户，除了起身离开，没有第二条路。
查案原就不是他姚犇的事儿，可若是他就此机会逃走，那个精分庸警沈华北会不会以袭警罪告他？他可不想在自己干净的档案上留这么一笔黑账。
姚犇牙关紧咬，努力克服心中与人接触时的不满，也许沈华北说得对，习惯就好了，有些时候形势逼得人不得不妥协。
心里想归想，可当沈华北凑上来的时候，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后挪了挪，只听见“哗～”的一声，沙发被他撞得稍稍移动了位置。
他反手伸到后面揉了揉，正要起身，却听见沈华北大喊一声：“别动！”他边说着还伸出一只手过来。
姚犇本能地抱起双臂，面露惧色：“沈华北，你……你想干什么！”
沈华北勾起嘴角：“那你想让我干什么？哼……”
沈华北说完从姚犇脚后跟处拾起一个黄色矿泉水瓶盖儿大小的胸针扣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这什么玩意儿？”看了半晌，沈华北竟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姚犇懒得答话，从裤兜儿里掏出吃鸡腿儿没用完的一次性手套戴上后才从沈华北手中拿过东西，仔细检查。
这东西看似一个设计简单的胸针扣，实则材质特殊，看硬度不是橡胶，看质量不是生胶更不是硅胶等常见材料。
“喂，看清楚了吗，什么有没有什么线索？”沈华北将头搁在姚犇肩膀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