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无意识地用脚後跟蹭着床单,感觉到不同於往常的触感,伊得先是用力眯起眼睛,再猛地睁开。

    「哇呜啊这是虾米碗糕啦?!」脚边的小生物闻言,生气地用後脚踹了他小腿一下,咻地跳开了,浑身雪白、有一根大大的渐变色尾巴——啊,是托帕。

    懒得起床的伊得把手垂落放在床边,托帕生气地叽叽几声後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慢腾腾踱步到他的腕边,轻轻地用两耳中间的脑门蹭了一下又低沈地叽了一声。

    「抱歉啦…好久没见啦,托帕!」

    玖夜推开门率先看见的就是小母狐上半身卷在被窝里,只露出下半身半趴在床上逗宠物玩的糟糕姿势。

    一手举着托盘,一边侧身躲过在空中飞跃而来的小兽扑击,玖夜呯地关上房门,一声撞击声响後,外面响起了一声无限拉长、带着委屈的叽叽叫,他深吸一口气便笑眯眯地看着床上的孕夫。

    虽然怀了快三个月的崽,伊得的小腹仍然是只有微微隆起的状态,穿着宽松一点就不太会注意得到。

    可是这也不代表他可以多次无视身体状况跑去捱夜胡闹。

    回想起这次的事件玖夜气得牙痒痒的,走到床边重重的往那个暴露在被窝外的肉肉屁股拍打了下去。

    伊得嗷的一声从床上蹦起来,刚刚托帕气噗噗地跳走他就知道男人回来了,不知怎地托帕对玖夜的攻击性特别强烈,每回遇见都要扑上去挠他。

    「我以为你要睡到百年归老了呢?可爱的小少爷。」动作轻柔地舀起一杓温汤,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一手托起伊得的下颔勺子就往里灌。

    「等等等等……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匆匆接过装着食物的托盘,伊得乖乖的窝在被团里一口一口喝着。

    自从上次在医院回来之後,玖夜就开始忙得连轴转常常见不到人,自己也想着要不也找点案子来做,结果一个不小心职业病发作就废寝忘食的画……还低估了腹中那个小生命对身体负担有多大,一个不小心就晕过去了。

    从那之後玖夜每一晚都会尽量回家,嗯,回玖夜自己的家。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自己并没有答应要同居啊?

    怎麽就住一起了呢??

    喝汤的间隔偷偷瞟了一眼对方,视线正好对上,紫发男人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笑眯眯盯着他看,像只狡猾的狐狸。

    「看着我会比较下饭对吗,擦擦你的口水。」下意识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正要抬手去擦才惊觉被耍了,那双异色瞳正戏谑的盯着他看呢。

    「就这麽喜欢我的脸…?我应该夸奖你有眼光还是小色鬼呢…」抬手抚上伊得还带着汤汁的嘴角,一手抢过他放在腿上的托盘放到床边桌上,转身的时候故意地伸舌舔上那根抚过对方嘴角的大拇指。

    看着小少爷状甚夸张的吞咽动作,玖夜低声笑了。

    「现在多大了?」感觉到玖夜的手掌正轻抚在自己腹上,伊得覆手上去,极其自然的把那骨节分明、带着白金戒圈的大手牵引到自己因孕而变软的胸脯上。

    「两个月了,父亲大人应该帮忙维护一下孩子将来的口粮,对吧?」对上伊得笑得不怀好意的眸子,玖夜嘴角轻勾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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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温暖柔和的金光穿过轻纱,阳台的门大开着,落地的轻纱帐幔被微风吹拂而起,间或露出大床上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