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志叹了口气,说:“这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也知道,咱爸自从零一年出来之后,真的安分了许多,甚至真的开始戒赌了。但好景不长,他也就安分了两年。零三年的时候,他开始迷上了彩票。起初,我和你一样,觉得他每次花个几块钱买几注玩玩也就罢了,但谁能想到,他居然越买越多,每次买彩票的钱从十块到了现在的几千甚至上万!就咱家的情况,怎么能让他这么造啊!可不管我和你还有咱妈怎么求他劝他,他都不肯收手,他像是魔怔了一样,越买越多,越玩越大,最后弄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李存志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脸忧愁地继续说:“但前几天我才知道,原来咱爸不是个例,镇上许多和咱爸年龄相仿的老人都在彩票上投了很多钱,甚至像是咱爸一样倾家荡产。我打听了很久才知道,原来有一个自称能未卜先知的人说自己可以预知每一期彩票的中奖号码。一开始,很多人都不相信,但这个人后来还真的中了好多期的一等奖。虽说这事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但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蒙人?于是,这个人在咱们小镇里成了明星,在小镇的彩民里十分有威信。有些贪图小利的人开始给这个人‘份子钱’,谁给的‘份子钱’越多,到时候中了奖,获得的分成比例就越多。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跟风给‘份子钱’,而且也真的有人跟着赚了不少钱。咱爸看别人赚了钱,自己也开始眼红,于是就开始偷着摸着给那个人‘份子钱’。咱爸的确是能靠这个赚点钱,但问题是,他赚的钱远远低于他给出去的‘份子钱’,他现在光是给的‘份子钱’就二十多万!咱家现在唯一能赚钱的就是我,可我一个人每个月光靠打工最多能赚一千多块,再加上你每个月给我汇的两千多块,就算一年不吃不喝,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还清。可问题是,这一家老小五口人,怎么可能不吃不喝呢?姐啊,我真的是……真的是……”

    李存志说不下去了,他弯着腰,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而卧室里也同时传来了哭声,朱韵知道,那是她的舅妈在哭。

    刘政看到后,蹲在了李存志的身边,一边拍打着他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慰着他,只有朱韵一个人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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