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得住谁?」

    苏芳耳闻宁玉棠带了古洛歌外出,知道这鬼灵JiNg亲自送人回营自然不打算轻易离开。办好事後,稍到军妓营确定古洛歌并无大碍,便接人去。

    「能是谁!」丘凌轩心虚抢话「不就那些登徒浪子!小公子说有人在市集对古洛歌动手动脚,我来看看法律条文,能不能脱罪。」

    「脱罪?」苏芳眉头一歛。

    宁玉棠笑开去,一派轻松说:「不就我发箭S中那混帐的肩!他自己先闹事,不会敢报官的!是丘大哥过虑了!」

    苏芳叹了口气,捏捏鼻梁。宁玉棠这种对潜藏祸患看得太轻、太淡的X子最让他头痛,明明事情、局势看得通透,偏却对自己的处境漠不关心。「以後你和古洛歌外出得带一兵卫前行。」都怪他太看得起古洛歌,都忘了他本来也是个祸水!

    「什麽?」宁玉棠自然不乐意,带着美人、小厮行走是纨K子弟形象,但一定扯上官兵,没多少商家愿意坦开心扉、不掩饰本X跟你周旋。底牌都m0不清,怎样跟他们角力!他一把手挽上阿柏,扯到身侧「有阿柏侍在左右,很足够了!我也会点防身术啊!」

    「阿柏没官位在身,顶多代你入牢。」苏芳拒绝了宁玉棠的打算,将人半扶半推出帐外「你要不喜欢兵卫跟着,就等我跟丘凌轩或周义休假你才出去。」宁玉棠皱皱鼻子,甚为不满,苏芳半哄道:「过几天我就休假了。」

    宁玉棠才不会这麽轻易被哄骗过去「过几天你得宴客,招待向yAn,哪有时间陪我逛!」讲到向yAn,丘凌轩忽然想到刚才小兵送了信笺来「将军,向公子的信。」连忙从怀内掏出信封交给苏芳。

    之前检查苏芳帐篷时宁玉棠就隐隐觉得奇怪,苏芳在京里没多少朋友,书信来往理应只有他跟姐姐,偏偏这个向yAn也写了好些信来,数量还与他的家书不相上下。

    「他还真热情。」宁玉棠淡然讲了声,不老实斜瞄了眼苏芳手中的信。

    「向yAn是个好学的人。」苏芳拆开了信,看也没看就大方将之交给宁玉棠「大漠没人帮他练中文,闷慌了。」

    「寻寻觅觅徒得冷清,含bA0红梅成绝唱,唉!」宁玉棠眉头一挑,说诗不是,说词不对,百般不是的怪调看他头痛「文P不通!小爷我也写得b他好!」

    丘凌轩噗了笑声「我说小公子,要听见向yAn讲话更狗P不通!」他乾咳了一声,装着向yAn的口吻说:「苏芳兄!莫推辞!明日十八相送,一别再会无期!吾等今夜剪烛对酌,醉方休!」一字不落把两人告别前一席话背出来。

    「这已是以前的事。」苏芳亦哭笑不得摇起头,悄然以眼神示意丘凌轩要慎言,转而安慰宁玉棠说:「我离开前留了好些书给他,以他的资质必定有所进步。放心,至少他听得懂白话。」

    外国人用怪腔调讲文言,宁玉棠忽然想起市集再遇的王子,连人也未见已是反感,顿时不想参加几日後客宴!

    宁玉棠不想出席终究只是不想,连日来也帮着指点阿柏等人准备。始终对方也是苏芳八拜之交,於情於理都得帮忙好好招待!再三确定一切妥当,宁玉棠才松了口气。

    「只是家宴,无须紧张。」苏芳再次安慰道,为宁玉棠倒了杯热茶「向yAnb三皇子更不拘小节,为人热情好客,不难应付。」

    宁玉棠抿抿唇,说到好客忽然想起他从书斋搬来的礼「《史记》!」他拍了前额一下,连忙拉着阿柏「过来,搬漏了!芳哥哥,要是人来了!你先招待!」说罢头也不回跑了去。

    见宁玉棠严阵以待,苏芳窝心多於无奈。难得人儿小小脑袋塞得下他的事,为他张罗﹑奔走,哪怕宁霜的面子也在宁玉棠考虑当中,苏芳依然自欺欺人呷着似有若无的幸福。

    人儿的脚步声方远去,门童就领着向yAn进门。

    「苏芳兄!」人未见,洪响的声线率先入门。苏芳一笑应声起来,宽步往门边接人「向yAn!」

    两人方见面,向yAn起热络抱上苏芳,厚实的手心拍拍苏芳的背「好兄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吗?」再听久违的异国腔调,苏芳竟有种回乡见故知的感觉!

    「好,一切安好!」苏芳领着向yAn入厅,不忘作弄他一番问:「你说的红梅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