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骂他。
她说他是狗,骂了也没用,因为狗改不了吃屎。
他觉得她在骂人,所以那天在沙发上送了份大礼给她。
这一次,他明白,阳台的地砖真他妈冰凉。
女孩慢慢长大,他们换了新房子。他的住处从沙发挪到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独立庭院的小别墅。他住在院子里,倒也清闲,睡得踏实。
就是男人晚归,每次吵醒他,他都必须象征性的叫几声。
狗嘛,这是本能。
领地意识。
“后来呢?”榆阳像是从睡梦中醒来般,睁开满含眼泪的双眼问道。
“后来啊,下回再说吧。美女有点多愁伤感哦,听了狗的一生也掉金豆子,真真是爱得深沉。”大黄狗翘着尾巴,得意洋洋耍耍身子,从榆阳身边跑开,再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徒留下榆阳呆坐在柳树枝下,她揉揉眼睛,不知为何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明明大黄狗的日子过得舒坦,可她心里悲伤如潮水般汹涌,她竟然捂住脸蜷缩在长椅上哭了许久。
正午阳光浓烈,眼泪还未落下便也干涸。
榆阳也不知是哭自己,还是哭大黄,等她发泄完,见不知何时,自己跟前停着双脚,棕色软底皮鞋,黑色西装裤,白大褂。
她无需看那张脸,毫无形象揉了把脸,拔腿欲逃。
“叶榆阳,你站住!”
身后的男人,出声喊道。
她又不傻,叫站住就站住,还真当幼年时过家家。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遂脚底抹油,遛得极快,瞬间越过柳树林,留下来人呆呆站在原地许久。
邵成长望着那张长椅,久久出神。
她方才在哭,她也会哭?
不知何时,身上微微出曾薄汗,听见身后有人喊:“邵师兄,这里!”
不远处,少女挥动手中的饮料,几乎跳着跟他打招呼。
他转过身子,微微点头,算是招呼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