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当真是煞费苦心啊,为见本君一面,居然找了这么个风雅之地!”

    宓银枝并不着急,依旧安静的煮着面前的清酒,微弱的火光闪烁着,印在宓银枝眼中,闪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只等蓝东陌坐下后,宓银枝才跟着回了句“真是煞费苦心呢,好在天君赏脸。”

    蓝东陌靠在外侧的石凳上,石凳宽敞,任由他舒展着身子,单手撑着栏杆,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好一个风流雅士!

    不过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显然不合适。

    没有哪个风流雅士可以像他一样笑得遍地生花,也没有哪个风流雅士像他一样一身红裳穿的妖娆绝媚。

    “只是姑娘这水渠摆得真不合时宜,现在可是清明呢,本君要是没记错的话,曲水流觞的趣事儿是在上巳节吧?”

    “天君没记错。”宓银枝难得耐心等到陶罐中发出咕噜声,才用提前备好的铁钳将陶罐端了下来。

    “只是曲水流觞这等风雅趣事不一定要等上巳节呀,心中风雅,天天都是上巳节!”

    蓝东陌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血瞳越发的波光潋滟。宓银枝若是转眸看上一眼,铁定会被他的眼神晃得手软,大概连羽觞都端不稳。

    宓银枝打定主意今晚要将蓝东陌灌醉,不套出点有用的消息来,她宓字倒过来写!

    蓝东陌进亭子看到这阵仗就知道宓银枝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千杯不醉还真不是说着玩的。

    天衡最出名的酒便是梨花白,他喝了千年,酿了千年,这酒还真就没醉过。

    若真想灌醉他,除非……

    蓝东陌想着,伸出节骨分明的手,指尖轻轻一挑,宓银枝刚倒好的一杯酒就自动飞到他手中。

    蓝东陌垂眸,掩盖眸中神色,将酒端到鼻翼间嗅了嗅,难得感叹了一声“好酒!”

    宓银枝嘿嘿一笑,还不待得意,便被蓝东陌后话打断。

    “可惜糟蹋在姑娘手上了。”

    宓银枝呃了一声,幽怨的瞥向他。

    见她不服,蓝东陌轻笑一声,仰头轻酌了一口,动作优雅自然,风流倜傥。

    随着喉结的滚动,蓝东陌放下了羽觞,摇了摇头。

    “火候太过,蒸发了酒气,失真了!”

    宓银枝也知道自己就是个半吊子,不过做做样子,酿酿气氛罢了,也没想煮出多了不得的酒。

    不过就这么被人明晃晃的嫌弃,还当真让人牙痒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