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修出门没有见到玉河,便朝她府上去。

    李仅刚好也要出门,见他走的方向不对,便问:“大哥去哪儿?”

    李修装作听不见,那人且追问:“哥?”

    “皇上钦定玉河公主协同我办案。”

    “哦……”李仅想起前段时间跟皇帝打的赌,心下不由一沉——他可是押了哥哥不动心的。

    从小到大,李修都没有展现过对女人的一点兴趣。他和表兄弟偷偷传春·宫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加入过,母亲要给他通房丫头,他说要专心读书。

    实话说,李仅不是没有过为功名苦读的阶段,但这个大哥,他似乎根本就没有从苦读中出来过。未入仕时,他三九天都能在天亮前起床,学文的同时功夫还没丢下。律己之严,到了同辈没人不想啐一口的程度。

    盛京勋贵子弟被长辈说得烦了,就总想让这个人堕落一次。谁知道,请他来饮酒,他倒不拒,但别人席间谈香车名·妓,李修要论史政论国策,最不济也是吟诗作对,或谈轶事景观,字帖诗画。

    毕竟都是世家子,谈论这些倒不至于露怯,只是说多了难免无趣。

    有人将话往低俗处带,李修皱眉头。

    说来奇怪,李修倒不算是同辈里年纪最长的,但大家都有几分怵他。他一皱眉,所有人齐齐收敛。

    总之,喝完一席,大家的心灵都得到净化。下次就只有雅局找他。艳局么,最好都不要让他听到风声。

    李仅一直以为按他这道学先生的作风,喜欢的女人一定也是娴静闺秀抑或女学究,段玉河这类女子他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现在看来,难道……

    “仲双,”他的思绪被打断,是大哥唤他,“你去哪里?”

    李仅堆笑道:“我也从这边出,陪你一段儿。”

    “陪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听说公主买这宅子花了大价钱,有人说她是为了一些……咳咳,私人原因。”

    李修不语。李仅索性将话挑明:“大哥,玉河公主是不是在追求你?”

    “慎言。”

    “这有什么好慎言的?人家公主自己也没有遮掩,不少人知道她喜欢你。”

    “你既什么都知道,何必来问我?”

    “问问看你意下如何嘛,”李仅又笑,“大哥,你一把年纪却未经人事,做弟弟的可以大方传授你一些……”

    “李仲双,”李修不悦,“你怎么越发没有分寸了?你是朝廷命官,不是市井流氓,难道我日后娶了亲,也要同你讲兄嫂的帐中之事吗?”

    李仅懵了一下:“这怎么能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