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夜怕自己看错，拼着被骂下流的后果回过头来。曲思沐还没能起来，保持摔下来的姿态，满是狼狈。
这次不光是胸前，连两腿之间的物什唐七夜也看了个清楚。他之前调戏良多的美人，确确实实是个男子！
“看够了吗？”曲思沐缩了缩身子，自他懂事之后就没被谁看过身体，这般目光注视颇为不自在。
但也好，本就是要告诉的，既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这误打误撞的看见了，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事。
“你……你……”唐七夜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出去。”被看了个明白曲思沐到底是不愿意这么赤条条的站起来穿衣服，一手抓过和他一起摔下来的屏风上的亵衣遮住身前。
唐七夜被着一吼，脑子依旧有些许混乱，但还是找回来点姿态，退出了房间，身体还惯性使然的把门也给带上了。
一出房门，就跟丢了魂似的靠在房门边上，举止僵硬。不是他自夸，就在江湖上的这么几年来，见过的美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自问是看人看的很是准确，江湖上也不是没有喜好扮作女子的男子，其中也有看上了他来勾引的，但都不曾逃过他的双眼。
没成想终日打雁，最后还是被雁啄了眼。竟然当真被曲思沐的装扮骗了个彻底，还半分没有怀疑。
不到片刻，身后的门就打开了，再进去时。
曲思沐已经穿好衣裳，头发沾了水，还是半湿的模样，便披散在身后。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过去，当真是雌雄莫辨。
且他又先入为主的认为曲思沐就是女子，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差别。
“你……”唐七夜神色复杂，不过心中的震惊已去了大半，面上也未见生气。
“嗯，如你所见，我是男子。”曲思沐接了这个话，“还有什么想问的？”
唐七夜不知从何问起，曲思沐是曦阳郡主的事十八年前就定下了，这不可能有假，这男扮女装也该是从小就开始这般。
这么做的原因必然和当年钦天监的监正的那一卦有莫大的关系，只是就算是扮做女子，且还担着凰运，肯定是要嫁人的，这种隐瞒并不长久。
眼瞧着唐七夜不出声，曲思沐觉得是这个打击太大了，想了想是他骗人不对，开了口。
“我自幼家中就是以女子姿态养大，除了父母之外，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是男子身份的人。”
“当年之事相必你也清楚，父王和母妃为了救我性命，便只能如此。今上生性多疑，我出生时父王虽得了宫中眼线递的消息，却也不曾有多余的时间准备。
周帝亲临府中查看我的身份，幸亏当日府中也有一下人产女，比母妃早上两个时辰，替我躲过了一劫，之后父王为了保住我，将所有知情人全都暗中处理了。”
“母妃更是亲自哺育我，不敢经他人之手。自我懂事之后，便知周帝一直派遣了暗卫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所以就算父王母妃有心暗中培育我也无力做到。
我被当做女子养大，怕被人发现，之前一直再喝抑制发育的药，所以你没察觉也属实正常。”
曲思沐一席话将他前十八年的经历笼统概括，这么多年，他没有泄露过身份。除去上一次宫宴，差点被六皇子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