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湄瞥了眼还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寒刀,又抬眼看了看祁连,直到祁连收了刀,她才漫不经心地笑着说道:“我若说只是想救便救了,你信吗?”

    祁连冷笑了起来,带着几分鄙夷:“你觉得我会信?”

    苏湄也不生气,理了理衣裳前襟,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少将军可得好好记着这个人情,日后我定会向你讨回来的,只盼少将军莫要赖账。”

    祁连薄紧抿,绷成一条直线,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憋屈。

    “你这丑八怪大可放心,我祁连从不欠人情,哪怕是令人厌恶的丑八怪恶妇,我也会还这个人情。”

    苏湄看着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的祁连,心情愉悦不少,眉眼间都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这个我自是知晓,不然也不会冒大不韪护了你这‘刺客’。”

    也不知是苏湄这笑太过灿烂,以至于本就憋屈的祁连越发得看苏湄不顺眼,已然气得呼吸都重了起来。

    苏湄也不敢太肆无忌惮,忍着笑安抚着气得快要炸了的祁连,道:“少将军也不必如此恼怒,不过就是厌恶之人救了你一次,像我这般小人最是好打发,日后少将军还了这人情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什么大不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祁连气得眼睛都快喷火了,许久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丑八怪你也别太得意,早晚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记住了,本将军是欠你一个人情,但也只是本将军欠你,你若是胆敢再欺负阿菀害得她受伤,我便是做了那忘恩负义的小人,也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说罢也不待苏湄反应,一个轻巧翻身从天窗走了。

    苏湄看着黑影消失的地方,冷笑起来了。

    果然,林菀才是天命之女,哪怕自己救了这狼崽子,也得不了狼崽子的一句好,反而被人认为是别有居心。

    既然如此,她倒不如坐实了这恶名才好,不然都对不起这帮人一口一个毒妇恶妇。

    苏湄正胡思乱想着,忽地就听外面铁器撞击的声音和整齐有力的脚步声朝着薏臻苑逼近。

    苏湄警惕地看了眼门外,心道难不成是祁连那倒霉蛋一出门便撞上了狗太子不成。

    “绿汀,绿汀!”

    苏湄越想心中越发不安,对着门外喊到。

    “殿下,婢子在的。”

    绿汀本就候在门外,一听苏湄这般着急的喊自己连忙推门进来,明了灯后就见只着了件单衣的苏湄,脖子上赫然有一道血口子。

    绿汀吓得险些摔了手中的灯,红着眼眶,又惊又怒又怕地说道:“殿下方才为何不唤侍卫进来?不然何至于被那天杀的刺客伤到。”

    这话里不无责备,但绿汀埋怨归埋怨,找金创药的动作确实一点不含糊。

    待绿汀拿了药来正要为苏湄上药,却被苏湄紧紧攥住了手腕。

    “绿汀,外面发生了何事?可是那人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