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李志铭那天遇见汪洋然后,对方只是在当天晚上发消息问他要不要出来夜店玩,还发来一个视频,里面都是形形色色,在舞池里扭成一团的年轻美女和帅哥,李志铭看着屏幕上那一个个穿着火辣的美女咽了口口水,有点心动,但想到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课要上,就果断回绝了汪洋然。汪洋然就再也没给他发过消息。

    李志铭继续着每天上课摸鱼,下课打球,回宿舍打游戏,睡觉的悠闲生活。

    管家也十分惊奇,以往生活放浪形骸,从不受拘束的李志铭竟然上入大学后如此老实。不知是不是因为忽然开了窍,知道只有变得优秀才能将家族产业更好的继承发扬光大,没想到他还真是长大了。看着李志铭长大的管家每每想到这里都情不自禁为李志铭的改变感动得老泪纵横。于是,在每次定期向李志铭的父亲李志康汇报他的生活情况时,总会美言许多句。结果就是,李志康一高兴,李志铭的生活费后面又多了一倍。

    但这世界总是如此地不公,有人可以从小在罗马长大,衣食无忧纵情声色,有人却只能在阴湿的环境分离向前跑,尽管上帝也鲜少垂青,他们也只能不顾被磨烂血肉的双脚继续前进。顾羽朗接起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向情感内敛的他,此刻也难过地红了眼睛。

    “羽朗,你妈妈病情加重昨晚进icu了”顾羽朗的母亲身体不好又因为受不了他父亲离世的打击整日酗酒,三天两头需要住院,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顾羽朗好心的姑姑在帮忙照顾,姑姑家里也是普通家庭,但她从未亏待过他和他母亲,甚至高中时期顾羽朗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姑姑背着姑父一家偷偷塞给他。顾羽朗一直对她心存感激,想的都是以后赚了钱要好好报答这个姑姑。

    “羽朗,你上次说的奖学金快下来了没?姑姑的钱就只够你妈妈住一天了”姑姑在电话那边叹着气,“太贵了,真是要人命,住一天就要一万二……”。

    “妈妈病情怎么样了?”顾羽朗颤抖着声音问道。

    “哎,医生说是急性肝炎,可能是酗酒……”姑姑说到这里也没说下去。但顾羽朗已经心领神会。

    他握着电话,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姑姑,奖学金到了,我下午给你发过去”。

    姑姑没上过大学自然不知道,其实哪有什么奖学金,要发放也要等到下个学期。

    李志铭刚打完球,就看见郑翎一脸沉重地站在男生宿舍门口站着像等什么人。

    “郑翎,你找我吗?”李志铭拍了拍郑翎的肩。

    郑翎则看着他长叹一口气,“我就是来找你的。李志铭,顾羽朗上午去找导师了,导师又找到我”。

    “导师说什么了?”。

    “导师说,之前就了解过他的家庭,发现他除了贫困补助外他家里几乎没有任何收入,导师想要帮他在学校募捐,他死活不同意,但他今天竟然找到导师同意了资助。导师问他发生什么了他又不说”郑翎说着心情也愈发沉重起来。

    李志铭心中一沉,到底发生了什么?连五百块钱都要打工把钱还回来,自尊心那么强的顾羽朗竟然同意了募捐。安慰郑翎不要担心会向顾羽朗问清楚的,就转身向宿舍跑去。不知道顾羽朗在不在宿舍。

    果然反常的,顾羽朗在原本应该在自习的时间坐在宿舍的床上,他看着手机搜索出来的急性肝炎的信息,烦躁地抓着头发。李志铭见他这幅样子,上前站在他对面。

    “顾羽朗……”李志铭叫他的名字。顾羽朗只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见顾羽朗沉默他继续问“发生什么了?”。

    “和你没有关系,李志铭”

    “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李志铭试探着开口。

    顾羽朗却冷笑了一声,“跟你说,又有什么用呢。你这样生活优渥的少爷你能体会到我半分吗?”的确,李志铭这样的人生本就与他有着天壤之别,他怎能体会自己的苦楚。更何况他在心里向神祈求诉说过很多遍,这么多年都未曾让他好过一点,跟李志铭说又有什么用。

    李志铭听见这样的话却不觉生气。因为他知道造成顾羽朗一家困境的罪魁祸首是谁,即使面对顾羽朗这样刻薄的语气,他都只觉得内疚与难过。“对不起……”。

    听见李志铭说这三个字,顾羽朗抬起头来,“你没什么对不起我”。他看着李志铭紧攥着拳头,眉毛和眼尾都像只委屈的小狗一样耷拉下来,一时间也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太冲了。李志铭只是担心自己,自己却将怒气与怨恨发泄了一点在他身上。

    “我知道你也不信任我,但我只是不愿意见到你这么难过”李志铭蹲下来手搭在顾羽朗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