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洒的水由热转凉。

    可冷水也有冷水的好处,迎面浇下的冷水,总算令梅婧的神智从混沌恢复清明。

    对着水柱,梅婧反复漱了好几次口。

    只可惜她仔仔细细地洗了那么久,却还是没觉得自己已经被洗干净。

    自从那一日和胡文恺吃完饭,夜生回来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了。

    很多时候,他就是直接推门而入,不管她手头上正在做什么,也不问她愿不愿意,掀开裙子便直入主题。梅婧有很多次都想拒绝,可那些话还没出口,便被绵密地亲吻堵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因为每次做那种事的时候,夜生炙热的眼神都会给予她一种强烈的被需要感,她实在是受不了那一套,以至于在那一瞬间会彻底丢掉脾气,甚至深切地回吻住他,满足他的一切索取。

    可是每逢事后,她又会变得很沮丧,甚至有了自己只是一个发泄玩具的错觉。

    凭什么呢,凭什么他就可以这么对自己?

    而自己又凭什么一次次地无法抗拒,甚至还会主动去配合他在那方面的无理取闹?

    真的是太病态了。

    梅婧知道这一定不是爱情催生出的局面,可社会经验匮乏得可怜的她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或许只要一日不分开,他们就会一直这样彼此着折磨,永远无法像电影里那样拥有甜蜜温暖的结局。

    今年的金秋十月。

    对她来说只有唯一一件好事,那便是惠惠终于挣脱出了婚姻的牢笼。

    她的好朋友贾惠惠,终于成功地办下了离婚手续。

    惠惠和郝杰年纪都轻,并没有什么存款,离婚时便老老实实地将共有财产直接均分。不过值得意外的是,在惠惠家里那两个人高马大哥哥的威胁下,离婚后的郝杰竟老老实实地吐出了先前侵吞了自己的那一万块钱。

    梅婧捧着那一张薄薄的存单,只觉得自己仿佛得了一笔意外之财。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尽管她和夜生银行存款上的数字越来越多,心灵却愈加空虚,感情更是大不如从前。连今天帮惠惠搬家的这件事,她就算麻烦明峰,也不想去和夜生开这个口。

    所幸惠惠的东西并没想象中的多,一辆昌河面包车也足足够装。

    惠惠在上清寺附近买了个小房子。

    尽管只有一室一厅,但小小的阳台却正朝着人民大会堂那十分漂亮的孔雀绿尖顶。

    乔迁新居的惠惠心情不错,满脸乐呵呵的,尽管这一路上她的汗珠顺着额角直滴,沿着红扑扑的脸颊一直坠到脖子上。然而一到屋子洗了把脸,便又彻底地生龙活虎起来。

    惠惠从冰箱里取出了冰汽水递给他们喝。

    “婧婧你瞧,这里还行吗?”